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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中午吃完药之后感觉头特别沉,躺了一整天。傍晚的时候脑子里就开始酝酿一些自杀的想法,想要立刻动手了断自己,用插线板在阳台把自己吊死算了。一边哭一边在脑海里构思遗书,想到活着多么痛苦啊,死了就解脱了,哪怕死相不好看,也比活得那么累要好,再说我已经不在乎别人怎么看我了。在这种非常绝望的时刻,我不知道能告诉谁,把谁扯进来都是一种打扰。 后来哭着哭着,我就掐自己脖子,尽量掐紧一点、久一点,想更多地体会那种窒息的感觉。试了几次之后,我的猫跑过来蹭我,很奇怪地被暂时治愈了,然后睡了过去。再醒来的时候,情绪好像稳定一些。 如果我有遗书,我一定会写在这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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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GE 13 文字本身并没有任何真实性,除非有上下文以及使用者意图的限定。如果以单向思维方式阅读,不去深入理解,文字就是在隐藏观念,而不是在传达观念。 PAGE 26 只要我们的行为没有伤害或侵犯他们,我们不欠任何人一个解释或说明。 PAGE 29 资产阶级的自由在很大程度上源于经济,但是,只要考虑到对自由的渴望也是源于强烈的生存热情,我们才能明白渴望自由的本质:渴望做真实的自己,而不是受他人操纵的工具。 PAGE 49 注意力难以集中是当今生产—消费系统运作的后果。人越是操作机器,或是成为机器的一部分、完成机器尚不能完成的工序,那么他集中注意力的机会就越少。 PAGE 65 不管是出于自身或者历史的原因,人类总是在寻求攀附各种“神奇的贵人”。那些剥夺他人的人通常愿意提供给——亦被欣然接受——如父亲般的形象。据说一个人宁愿服从为他好的人,也不愿承认自己是由于恐惧和无能而服从。 PAGE 82-83 当我们相信爱和忠诚时,我们要意识到自己的依赖性;当我们相信自己善良和乐于助人时,我们要意识到自己的虚荣心(自恋);当我们相信做什么是为别人好时,我们要意识到自己的虐待狂心理;当我们相信这是正义感所致并要求惩罚时,我们要发现自己所具有的破坏性;当我们相信自己很审慎和“现实”时,我们要意识到自己同时有懦夫的一面;当认为我们的行为非常谦卑时,我们要意识到自己有傲慢的一面;当我们认为只是出于不希望伤害任何人的心态时,我们要知道自己害怕自由;当我们认为自己不愿意言行粗鲁时,我们要意识到自己是言不由衷;当我们相信我们非常客观时,我们要意识到自己可能是奸诈的。总之,就像歌德所说的那样,只有当我们把自己想象成罪人,而且真的这么想的时候,我们才能合情合理地摘除面具,逐步地了解自己是谁。 PAGE 84 大多数人——包括我自己——都在不知不觉间说谎:“防御”意味着“战争”,“责任”意味着“顺从”,“道德”意味着“驯服”,“罪恶”意味着“抵抗”;父母本能地爱自己的孩子也是一种杜撰;声望往往与拥有令人钦佩的品格无关,甚至无关取得真正成就;历史事歪曲的记录,因为它由胜利者书写;过度谦虚不一定意味不虚荣;爱的反面是渴求和贪婪;每个人都试图将邪恶的意图和行动合理化,使其显得高贵而有益;对权力对追求意味着对真理、正义和爱的迫害;利己原则和占有—消费原则主导着现今的工业社会,而不是像所宣扬的那样,是出于爱和对生命的尊重。除非我能够深入社会的无意识方面,否则我无法知道我是谁,因为我不知道我的哪一部分不是我自己。 PAGE 92 个性越是消失,越是要赞赏个性。 PAGE 104 现代人拥有很多东西,也使用很多东西,但他什么都不是。他的感情和思维能力如不常用的肌肉般萎缩;害怕任何重要的社会变革,因为对他而言,那只意味着骚乱或死亡——即使不是肉体的死亡,也是其身份的消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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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把一些人与我们相联系的东西称之为爱,是参照一种集体的看法,由书本和传说负责提供来源。但,我只认知,所谓爱,是指欲望、柔情和聪慧的混合物,把我与某个人紧密相连。这种混合物因人而异。我没有权利用同样的名称去涵盖所有的体验。大可不必以同样的举动去进行体验。荒诞人在这里又增加了他不能划而为一的东西。就这样,他发现了一种新的存在方式,这种方式,至少像解放接近他的人们那样,解放了他自己。惟有明知露水情是独特的爱,才是慷慨大度的爱。 《西西弗神话》,阿尔贝·加缪 终于,我在加缪的书中找到了对于这种难以言喻的情感的恰当描述。我对他们的感受,参照集体的看法,是“爱”,然而这个简单又复杂的词汇到底能承载多少情感,其中又有多少是世人皆认为的准确的阐释,没人能说得清楚。我也终于明白了,他为什么叫我不要说爱他,这个充满了歧义的词汇,只会把事情变得浑浊。 这对我来说无疑是一种折磨。作为一个生而感性的人,在克制表达的时候,变得拘谨又别扭。面对他,我有太多的话不能说了。我不希望我们之间有任何误会,但每句我说出的话,都充满歧义,歧义带来误解,误解使我们越来越远。我没有选择,只能结束这无尽的未知和折磨,如果远方的灯塔只是我的幻觉,那就让它彻底熄灭吧,让我绝望地在淹没在黑色的巨浪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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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018-019) 城里的生活又成了她生活中最基础的一部分,亲切、肮脏、贪婪的纽约,人脸的大都会,平放的巴别塔。她每天的通勤路线是先乘坐慢悠悠的公交车去火车站,从纽瓦克的宾夕法尼亚站上车,坐十二分钟到纽约的宾夕法尼亚站下车,然后是一小段步行距离,才能到达施奈德曼的照相馆。但她并不介意路途的长短,每天都有那么多张脸可以观察,而她尤其喜欢列车驶入纽约停下来的时刻,之后总会有一段短暂的停留,仿佛世界正在凝神屏息期待着什么,接着车门忽然打开,所有人从中涌出,乘客从一节一节车厢里涌上霎时间人满为患的站台。她很喜欢那个一心一意迅速移动的人群,每个人都冲向同一个方向,她也是其中一个,身处人海之中,和所有人一样正走在上班的路上。这让她感到自己是独立的,在属于斯坦利的同时又属于自己,这是一种全新的感受,美好的感受。 (P120) 青春期汲养于矫揉造作,唯有沉浸在绝望之中才是快乐的,和同龄人一样呀,弗格森也无力抗拒偏执情绪和无理取闹具有的那种诱惑,也就是说,安—玛丽这种女孩吸引人的地方,恰恰源于她的不幸福感,她越是用暴怒的情绪淹没他,他就越强烈地想要得到她。 (P178) 他们一起看了好多电影,坐在阴暗的楼座里想哭就哭,不用跟任何人解释,他母亲称之为在泥沼里打滚儿,弗格森以为她指的是他们陷入的那个不幸的沼泽,但他发现沉溺在不幸中竟然有一种异样的满足感,你不用担心会被淹死,可以想陷多久就陷多久,想陷多深就陷多深,因为泪水不断把他们逼回到往事之中,让他们没心情去考虑未来,但有一天,他母亲说,是时候开始考虑未来了,接着,哭泣便结束了。 (P223) 他有什么资格抱怨命运,又怎么敢表现出哪怕有一丁点儿的不满。他明白自己在全人类的命运挣扎中到底处于什么位置,也因此对自己的痛苦感到羞愧,对自己没能欣然接受生活种种慷慨的赐予感到恶心,但感受就是感受,他无法不让自己感到愤怒和失望,因为没有什么意志行为能改变一个人内心真实感受到的东西。 (P294) 人生没有绝对,这世界派发各种失望的速度和热情,堪比政客们和人握手那么迅速和急切,她不想失望,所以已经做好了失望的准备。 (P364) 再次孑然一身之后,他重新专注、细致地审视起这个曾经熟悉的世界,因为即便他目不转睛地盯着过去的十四年里早已熟识的那些人和地方时,也会感到它们已经在他眼前渐渐消失、散去,就像拍立得照片的显影过程反过来一样,建筑的轮廓越来越虚化,朋友的面容越来越模糊,明亮的色彩一点点褪去,最终只剩下一张什么都没有的正方形相纸。 (P832) 一直以来,从开始懂事时起,他就一直有种感觉,觉得走或没走过的路上那些分叉口和平行道,全都有同样的人在同一时刻走着,看得见的人和影子般的人,觉得现在这个世界顶多是一部分的世界,因为真正的世界还包括你那些本可能发生但没有的事,觉得某条路和别的路之间并没有好坏之分,但活在一具躯壳中的痛苦,就是无论在哪个时刻,你只能在一条路上走,虽然你本有可能走在另一条上,正去往一个完全不同的地方。
